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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談度一切苦厄

今天是2022年12月11日(星期日)，冷高壓持續向東南方移動，未來一周北部地區依舊是陰有雨的天氣，氣溫介於15~19℃間，請大家要多注意保暖，特別是上山的朋友，一定要帶好雨具，山路濕滑，要專心慢行為宜。最近一周重讀心經，特別對「度一切苦厄」及如何「度一切苦厄」？有更深的體認，特別將讀經摘錄如後，或許對修行者及對佛法有研究的善知識有所幫助，更期望不吝指教：

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」開宗明義就破題而言：「觀自在菩薩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照見五蘊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」為什麼「照見五蘊皆空」，就能「度一切苦厄？」有那麼神奇嗎？因此，今天就談談做為一個人，究竟有那些苦厄？

人我眾生有那些苦呢？我們是當局者迷而不自覺知。釋迦牟尼佛以其覺悟所得，告訴我們苦的名稱和種類，使我們知道什麼是苦？如何斷苦？他所說的苦，遍佈在眾多佛經中，涅槃經上說苦有八種，即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、愛別離苦、怨憎會苦、求不得苦、五陰熾盛苦。分述如下：

一、生苦：人初生之苦多不復記憶，更不必說十月胎獄之苦了，即以出生之際，一個六磅、八磅重的嬰兒，通過狹窄的陰道，這痛苦已非言語所可形容，脫離母體後，為外界燠熱或寒冷的空氣所刺激，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來提去，這對嬰兒嬌嫩的肌膚而言，其痛苦有如皮鞭抽體，嬰兒出生後呱呱大哭，實因肉體上的痛苦而起的。老子曰：「吾之大患，為吾有身，及吾無身，何患之有？」一般人以為「生」是可喜可賀之事，其實人生痛苦的根源，皆由此「生」而起。

二、老苦：出生之後，發育成長，精力充沛、身體健壯、逐漸進入老境，生理機能衰退，這時過去勞累所遺留的腰痠背痛，風濕、胃病等都一一發作，尤以現代社會，子女遠離膝下、老病孤獨，其情何堪？至於老之對於女人，則更為殘酷，由明眉皓齒、傾城傾國的美人，到雞皮鶴髮、老態龍鍾的老嫗，其心理上青春消逝的痛苦，尤甚於生理上的老苦，但是誰又能逃離這個老的公例呢？

三、病苦：嬰兒呱呱墜地之日起，就與病結下了不解之緣，由兒童期的天花、麻疹、水痘、腦炎；到成年人的高血壓、糖尿病、胃潰瘍、肺結核；以至於老年的癌症、心臟病、風濕痛等等，在在威脅著人的健康。或者有人說：科學進步，新藥層出不窮，只要有錢，還有治不好的病？其實不然，新藥固然不斷推出，而新的疾病也不斷增加，古人說：「無藥可延卿相壽」。豈能說有錢就可長命？退一步說，藥物能治身體上的病，也治不了心理上的病。由於人心的欲望無窮，社會的競爭日烈，由精神緊張焦慮所導致的神經衰弱，精神分裂、妄想狂、躁鬰狂等心理上的疾病，又豈是藥物所能奏效的？

四、死苦：有生必有死，法爾如是，誰也逃避不了，無奈「壯志未酬身先死」，每一個死者都有他尚未完成的壯志；再說，一生奮鬥的成果、名譽、地位、權勢、財富，以及妻子、兒女、孫子等，一口氣接不上來，這一切都與自己不相干了，這豈能令人甘心？所以，人到將死未死之際，這一生所作所為，善善惡惡，一一映過腦海，對那些善的，無愧於心的，會感到欣慰寧靜；對那些惡的，有違背天理良心的，會感到愧疚與痛苦。到這時，由痛苦恐怖而召感地獄相現，神識受業力牽引，墮入惡途，所謂：「萬般帶不去，唯有業隨身」，人之痛苦，尚有甚於此者乎？

五、愛別離苦：語云：「樂莫樂兮新相知，悲莫悲兮別離苦」，生離死別，人間慘事；青春喪偶，老年喪子，固然悲痛萬分，即使不是死別，或為謀求衣食，或因迫於形勢，與相親相愛的人生離別，又何嘗不感到痛苦？然而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，親如父子，近如夫婦，也終有分別的日子，又何況其他呢？萬法無常，這愛別離之苦，是誰也無法避免的。

六、怨憎會苦：相親相愛的人，要生離死別，但相憎相怨的人，卻偏又碰在一起；像一些面目可憎、語言乏味之人，或利害衝突、兩不相容的人，如能終生不見，豈不眼前乾淨？無奈社會人事，繁雜萬端。「不是怨家不聚頭」，在某些形勢下，愈是相憎相怨的人，愈會被安排在一起，好像再也沒有分散的日子，這豈不使人苦惱萬分？

七、求不得苦：想獲得某一件東西，經濟能力達不到，想謀求一個職位，僧多粥少謀不到；甲男愛上了乙女，乙女卻屬意於丙男，自己的志趣是在化驗室研究，但為了飯碗不得不坐在辦公桌上做計畫、研究等，這些都是求不得的苦。莫說求不得，即是求得了，第二個新的願望又生出來。山谷易滿，人欲難平，誰會覺得自己一切都滿足了呢？不滿，所以就有所求；求而不得，依然是苦惱。

八、五陰熾盛苦：五陰即是五蘊。五蘊積聚而成身心，前七苦皆由此身心而起，如火熾燃；色陰熾盛，四大不調，而有疾病之苦；受陰熾盛，而領納分別，使諸苦變本加厲；想陰熾盛，想像追求，而有愛別離、怨憎會、求不得諸苦；行陰熾盛，起造諸業，且因行而遷流不停，而有老衰之苦；識陰熾盛，起惑造業，造下生死流轉之因，而有生死輪迴之苦。

總之，娑婆世間，一切是苦，凡夫愚迷，不自覺知，不求解脫，甚至以苦為樂，如蛆之戀糞，這不只是苦，簡直是悲哀啊！溯本追源這些眾苦是因何而有呢？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，這苦是由眾生的妄想、執著而有的；眾生迷執五蘊，認為幻妄身心為實我，而致我執牢不可破，由我執故，而有貪戀取著。這其中包括著對欲樂、財富、權勢的貪求，也包括著對意念、理想、觀點、意見、理論、概念等的執著，這一切貪求執著，得到時是樂，失去時是苦；滿足時是樂，不滿足時苦，而樂是短暫的，苦是卻是恆常的。

眾生、我人在世，承受一切苦厄，而使我們感受這一切苦厄的究竟是誰呢？溯本追源，皆由這四大五蘊之身心而起，眾生、我人認此幻妄身心為實我，因而「我執」牢不可破，由我執而起貪戀取著，因而起惑造業，因業受報，生死輪迴，承受一切苦厄，永無盡期。

菩薩以般若妙智，觀此五蘊身心皆是緣生無性，當體即空；既觀得五蘊皆空，自然沒有自私自我的顛倒執著，而去造作一切惡業。惡業是苦因，生死為一切苦本，今既無苦因，則生死永斷，自然不受一切苦厄。如色蘊空，則能度脫生老病死之苦；受想行識四蘊空，則能度脫八苦中依心所生的後四苦，所以「心經」說：「觀自在菩薩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照見五蘊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」

Cjmchang 2022.1211 潔明恭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