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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士聞道

今天是0514日(星期四)，近日在YouTube收看曾仕強教授重講「道德經」，總共有23集，內容極為精闢；潔明覺得極值得記錄下來，供老友參考研讀，今天就記錄第一集「上士聞道」。

道德經開宗明義第一章講：「道可道非常道。」我們必須了解，老子當初沒有標點符號，所以每人有自己的斷句方式，一旦有了標點符號以後，就好像是標準化使得人的思維受到限制；所以，有語言、有文字對人類是有幫助的，但不要忘了，語言、文字也是我們思維最大的障礙，這就叫做一陰一陽之謂道，可見中華文化所有的基礎都來自「易經」。老子最特別的地方，他是專門替高等智慧的人來解釋「易經」，因為這必須要有很大的包容性，看得很深遠、廣大，而且還要很高，才有辦法聽懂老子講甚麼？

「道可道非常道。」最起碼有三種標點方式，第一種：「道，可道，非常道。」告訴我們：「道」，可以說的那部分，就叫非常道。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，「道」最起碼有兩部分，一部分叫常道，一部分叫非常道；第二種：「道可，道非，常道。」那在告訴我們：有人說你對，就有人說你不對，這就叫做常道，意思就是常道永遠有正負兩面，不一定兩者相反，有可能兩者互補。第三種：一般最常用的「道可道，非常道。」這句話是具高度危險性的，老子在為老虎說法講道德經裡面，老虎在「道可道，非常道。」裡比喻是諸子百家，他說：你們諸子百家都非常有學問，講的都很有道理；但是，我老子今天抱著很誠懇的心冒犯大家，希望大家諒解；你們所說的都是道，沒有錯！但是，只是道的一小部分，沒辦法把道說得更清楚明白，這不是你們的錯！這是語言、文字的限制，我現在只希望你們心裡頭知道，我永遠不可能把真相說得清楚明白，我只能就我們這一家，所看到及體會到的說出來，這叫片面的道理，而不是全盤的道理；希望我們自己的人，不要過分自我膨脹，希望來聽的人，不要認為我的學說就是整全的道理。老實說，在當時來說諸子百家鬥來鬥去；到目前為止，還是同樣的情形。那句話我門放在腦海裡，我只有一個時間，一張嘴巴及我的立場怎麼可能把所有的道理都講清楚呢？我們知道從伏羲氏開始，他替我們做學問開了一扇大窗叫做「天人之學」，就是我們做學問從天垂象開始，我們知道老天是不說話的，可是人活在天地之間不能離開，於是就必須了解天地才有辦法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；因此，我們很喜歡看天象，因為天不說話、沒有語言、文字，它會很真實的把它的本相完完全全的表露出來。七千多年前，伏羲氏上觀天象、下察地理，根據大自然中天、地、水、火、雷、風、山、澤等八種現象，創造出伏羲氏八卦圖，這就是天人之學「易經」的基礎。而老子的道德經是給高等智慧的人來解讀「易經」的，那麼老子觀察到的天象又是甚麼呢？

老子的象寫在道德經第四十一章三句話：「上士聞道，勤而行之。中士聞道，若存若亡。下士聞道，大笑之。不笑不足以為道。」這寫的是多麼生動！高等智慧的人，聽到道以後沒甚麼反應，他知道道不是用來講的，道是講不清楚的，道是用來行的，他很勤勞從實踐當中一步步了解「道」。中等智慧的人聽到「道」以後呢？，好像聽的懂，又好像聽不懂，你到底在講甚麼？我不能講我不懂，但是我真不敢說我聽的懂，這已經了不起了，因為畢竟你已經是中等智慧的人，不容易了。下面那個就很慘了。「下士聞道，大笑之。」凡是聽不懂的人，都是你這是在亂講啊！不可能的，哪有這回事！好像他比你還懂。凡是聽完了一臉不認同的，懷疑的這還算好的，你還沒講完就攻擊你、否定你的，甚至一大堆意見的人，老子說：你真是太差了！你的智慧完全沒有開發出來。但是，老子馬上打圓場說：「不笑不足以為道。」因為你聽懂了就很輕鬆，聽不懂的人會認為那不可能，根本是笑話。因此，任何事情都有兩個方面，正如「易經」所說：一陰一陽之謂道。那麼老子給老虎講道的雕像又有甚麼啟示呢？

首先你會問：這是老虎嗎？因為他沒有斑紋嘛！老虎最了不起的就是它的斑紋，甚麼野獸看了都怕，可是這隻老虎它就服服貼貼，連斑紋都不見了；我們從這個雕像可以體會，老子它知道這隻老虎會變的，它可能會把它的原性馬上表露出來，它也可能服服貼貼。那你要跟它講道一定要很小心。你看就那麼一根小指頭，他嘴巴有沒有張開也不清楚，他在講甚麼？我們也不懂。可是這隻老虎，他就服服貼貼的，所以我們就給他一個標題叫「上士聞道」，它是上士，它也可能是中士，它也可能是下士。如果它是下士，斑紋就出現了，兩隻腿就要站起來了；然後，大吼一聲，老子就不見了！我們就不要傷腦筋再去讀「道德經」了！它如果是中士，在這裡搖頭晃腦，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！斑紋就若隱若現，它知道它的兇猛是天生的，但是它也可以藏起來，老子講到它連斑紋都藏起來了，可見它是上士。老子不能直挺挺地站在那裡，他必須彎下身來跟老虎講話，這就表示他是柔的，他不像老虎是剛的，老虎是剛中帶柔，老子是柔中帶剛；他腿彎下來是告訴它：我跟你不一樣，你可以硬碰硬，我可不跟你來這一套，這是他非常清楚的表達。同時，大家有沒有發現老子的臉和老虎的臉是相對而有交集的，它在跟他講甚麼？其實真正了解的人就說「道可道非常道」！你跟它講甚麼它都聽不懂，可是它的紋理都不見了，它會搞到深藏不露都能表現出來，這是靠甚麼？有人認為老子是得道仙人通曉獸語，所以它在跟老虎講道，而老虎則在聞道，根本不是語言可以講的清楚的，所以老虎也跟本不可能聽懂老子在講甚麼？但是，兇猛的老虎會安靜的坐在那臥在老子的身邊，他們靠的是甚麼在溝通呢？就是靠易經那個「應」字，應不是應該不應該，而是有沒有感應的問題。我們人與人互動是靠感應，不一定靠嘴巴，不一定靠言詞；說的再多，不如把你的信息透過無形的管道傳達給他，這叫做心連心，當心連心的時候，你不說他也知道；但是，今天我們太相信嘴巴了，非講不可把感應的能量弄到最小。老子在第七十章裡講的，我們值得放在腦裡，他說：「吾言甚易知，甚易行。天下莫能知，莫能行。」我的話很容易了解，我所說的道裡很容易做到。很多人覺得道德經像一部天書晦澀難懂，但老子認為他說的道裡很容易了解，也很容易做到；但天下的人沒有人知道，有沒有人能做到，這究竟是甚麼道裡呢？就是說的人有問題，聽的人有問題，做的人有問題。其實，老子所講的道裡都是簡單易懂，因為他在解釋易經，易經本來就很容易；「吾言甚易知」，其實吾言也不代表老子講的話，老子從沒說是他講的話，就是我們大家經常所聽到的話，都是從易經裡來的，所以「甚易知」，非常容易聽得懂。「甚易行」你就去做就好了。但是，事實是老子講的是真話，這道裡沒甚麼困難，只要去做就做的出來的，做出來就明白了！可是事實呢？「天下莫能知，莫能行」，整天在寫文章，研究搞半天，越弄越玄乎迷糊看不懂！「莫能行」這句話，是達摩祖師到中國來警告我們的，可惜我們還是沒有聽懂！達摩到中國已經一百三、四十歲了，他那麼老還到中國來幹甚麼？他傳達達一個重要的信息，他說中國人太喜歡做學問了，所以把佛經當學問來研究，研究到最後很少人把他付諸實踐，「知而不行，知修不行」，他在告訴我們這個；可是我們還是依然故我，所以重新再講道德經不是標新立異，更不是要樹立門派，只希望大家了解「易經」是用來行的，儘管百姓日常生活用而不知都沒關係，你只要真正在用就好了！我們要把道德經在日常生活當中來印證、來實踐，這才是老子當年冒那麼大風險想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