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創意空間

頑石點頭

今天是0520日(星期三)，氣象局報導：未來幾天受強烈梅雨影響，台灣自今天開始各地都會降劇雨，部分地區還會有超大豪雨的可能，各低窪地區的居民意特別注意防汛；今天一大早照常在雨中，和太座開車到山上徜徉在我們熟悉的山林之中，走在承天禪寺朝山步道之上時，我對太座說：「每次走在這些山林之中時，我感覺我說話的內容，像極了佛言佛語；可是離開這些山林後回到常態的生活內容時，怎麼又是粗言粗語呢？」太座說：「什麼佛言佛語啊！看你這顆頑石什麼時候會點頭？」

我們走在山道之上時，看到許多長滿青苔的巨石，這些巨石躺在這兒恐怕已超過千百萬年以上的時光了；在這麼慢長的歲月之中，保護了千百萬的植物與昆蟲在在其身上世世代代的生活著。我邊走邊在想「頑石要如何點頭？頑石點頭有什麼意義呢？如果這是一顆頑石，那麼當一顆頑石有什麼不好呢？」

走著！走著！我就想到七年前帶太座到黃山旅遊，在回程中路過蘇州，觀賞「吳中第一山─虎阜禪寺」；鄉傳竺道生，來到了蘇州的虎丘山，萬分感慨，忍不住對曠野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發表「一闡提之人也能成佛」的理論，他對著群石述說為何一闡提之人可成佛的道理，據說當時生公對頑石說法的場景，大概是如此的：

他高高的坐在一塊巨石上，提高聲調對著石塊們說道：「眾生皆有佛性，萬物也皆有佛性，你們雖然是一些石頭，但是我相信你們也是有佛性的。你們千萬不要自以為沒有佛性，只是一些無知無識的石塊；你們都有靈性的，靈性就是佛性，你們只是正處寂中而已。」生公又激動的說：「『涅槃』，『涅槃』在我國翻譯出來的是『滅度』、『不生』、『無為』、『安樂』、『解脫』、『圓寂』等意義；佛經上說『滅諸煩惱，名為涅槃』」

接著又說：「德無不備謂之圓，障無不盡謂之寂，正如你們這些石塊，都是不生不滅、不增不減、不垢不淨，圓渾天成，寂然不動，正是大合於圓寂之義，也就是合於涅槃之義，又怎能說你們沒有佛性呢？既然你們有佛性，難道一闡提之人就沒有佛性嗎？」

他看著一群半點也沒反應的頑石厲聲喝道：「石塊們啊！你們是被大涅槃風吹拂過的，你們應該有靈性的，難道一闡提之人就沒有佛性嗎？不能成佛嗎？可不可以，你們說啊？」道生說到這裡，只見座前大小頑石，竟一個個都大點其頭，前俯後仰，彷彿同意他所說的話，他慷慨激昂真情流露，感動了群石。這一幕奇景，被附近工作的虎丘山民看到了，紛紛皈依於他，這便是有名的「生公說法，頑石點頭」的來源。可見「精誠所至，金石為開」絕非虛言。

我又從另一個角度在想了「太座為什麼會希望我頑石點頭呢？」經常滿心歡喜的爬完山回到家展開正常的一天，看到新聞報導社會問題如「年輕人不學好混黑道」、「台灣高等教育空洞化陷入斷層危機」、「政府某項重大建設官商勾結貪贓枉法」等等‧‧‧時，情不自盡的破口大罵：「政府沒有做好教育規劃，讓學子們進入學校茫茫然然；官員渾渾噩噩混日子，被商人帶壞了。」太座看在眼裡直搖頭時，我的聲音逐漸弱了，乾脆不看電視吧！那不又像極了鴕鳥將頭埋在沙裡，裝不知道或是裝沒看到，那要如何度化這些本在宮中好修行的凡夫俗子呢？

我經常說：「台灣是一個寶島，這裡有全世界最多的耶穌基督、天主、佛陀、菩薩、神明。」這是千真萬確的，因為全球沒有一個地方有像台灣，幾乎每條街道都會有一座福德正神，或是各各名山都有基督教會、天主堂、寺院、廟宇，有數不清的基督、天主、佛、菩薩、神明在保佑著這塊寶島生生不息。但是，我們作為一個凡人應當有所認知，「行、住、坐、臥，無時無刻都是自我修行的時刻啊！」特別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官員，更應該要把握短暫的時間，為後代子孫建立可長可久的大政方針。

看著太座邊思考邊撰寫資料的認真模樣，我對太座說：「師姐！我還是當一顆璀璨的金剛石，必要的話當一顆有用的頑石也不錯啊！為什麼一定要點頭？」太座說：「師兄！你是不是金剛石不是自己發現的，是別人才能發現的；頑石點頭的真意是要你學著改變自我，不是在山上講的頭頭是道，下山後講的是胡言亂語。頭尾應該是一致的，絕不是前面是璀璨的金剛石，後面是茅坑旁的石頭。」太座的這番話，讓我是醍醐灌頂，突然之間是豁然開朗。感恩哦！師姐！

Cjmchang 2015.0520圖文：潔明